先秦《墨经》哲学的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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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先秦《墨经》哲学的历史价值童恒萍(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摘要：《墨经》哲学是先秦时期科学理论的杰出代表，在

先秦《墨经》哲学的历史价值童恒萍(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摘要：《墨经》哲学是先秦时期科学理论的杰出代表，在<墨经》哲学中墨家体现出能够运用严格的逻辑推理，抽象概括出一些科学定义，其中蕴含着的科学理性是同时代诸子百家所不能相比的，墨家科技思想反映了中国古代科技发展具有的特点和所达到的水平。关键词：《墨经》；理性思维；科学实验；科技传统中图分类号：B2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455【2007)06—0009—05在中国文化史上有两个颇为流行的权威说法：一是梁启超在《墨子学案》所说的“自汉以来，墨学算是完全灭绝了”；一是胡适所说的“到司马迁作《史记》时，墨学早已消灭”。因此人们通常认为墨学两千年以来完全灭绝了，其实这种说法在历史上是站不住脚的。事实应是：墨子创立的墨家学派自汉以来，确实灭绝了，但墨子思想并未失传。一、《墨经》哲学展示了中国古代科技史上理性思维和科学实验的萌芽“墨子思想，经汉武帝罢黜后，不但没有消灭，反而渐渐地沉淀到每个人的思想深处，像‘基因’一样，一代一代地相传不息，形成为我国传统文化的两大体系之一。这两大体系：一是以儒法为主、道佛为辅的上层文化，二是以墨学为主的庶民文化。这两种文化，就是中国灿烂辉煌的传统文化的主要内容。”L11包含着多方面科技成果的《墨经》，实为人类古代科技史上的一座丰碑。墨家产生于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时代，当时其重要性和影响力足以与同时代的儒家相抗衡。韩非子言“世之显学，儒墨也”。墨家的显学地位不仅显于它的哲学、政治伦理学方面，更重要的是在逻辑学、数学、物理学、力学、光学、军事技术等领域的成就，是其他学派无与伦比的。墨家学者中有很多工匠理论家，尽管他们不是专业的科学工作者，他们的科技活动是零散和不系统的，但他们开辟了科技活动的工匠传统，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学者与工匠传统的有机结合，这是尤为珍贵的科技传统。墨家集团拥有共同的首领——巨子，《庄子·天下篇》将墨子、禽滑厘作为收稿日期：2007—03—21基金项目：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2006年度课题“《墨经》哲学的解释方法及其现代价值”(批准号：06C06号)作者简介：童恒萍(1971一)，女，江西泰和人，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副教授，博士。9墨家集团的两位代表性人物，之后孟胜、田襄子和腹赫等人都曾当过巨子，墨家集团有共同的信仰，严格的纪律，《墨经》是他们共同诵读的经典。墨家集团的科技活动及其学术研究方式决定其类似于现代的“科学共同体”。虽然墨家成员不是今天意义上的科学家，但他们都是当时具有较高科学技术水平和素养的能工巧匠、工匠理论家。墨家团体同样发挥着类似于科学共同体的作用，创造了许多古代科学技术史上的奇迹，《墨经》就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经典著作。中国古代科技史上理性思维和科学实验的源头可从《墨经》中寻找。“知，明也。”(《经上》)“知，知也者，以其知论物而其知之也著。”(《经说上》)“知”属理性思维范畴，它通过人的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思维，从而加深对于事物的本质认识。《墨经》中对数学、物理学等方面下的科学定义，就是以理性思维认识事物的成果。虽然《墨经》没有对定义本身提出明确的概念和理论，但它使用定义是非常准确的，其形式甚至接近于现代定义方法，闪烁着理性思维的火花。如《墨经》曾试图给一些几何概念下明确的定义。“平，同高也。”(《经上》)这是给“平”下的定义，凡是同样高度的谓“平”。“中，同长也。”(《经上》)“中，自是往相若也。”(《经说上》)这是墨家给“中”下的科学定义，后期墨家在生产实践中经过长期的仔细观察，发现许多对称性的几何图形都有“中”，利用其理性思维能力抽象概括出“中”的科学定义。又如，“圆，一中同长也。”(《经上》)“圆，规写交也”。(《经说上》)这是“圆”的定义，“圆”是穿过中心至周作同长的径线之形，并且“圆”的形成是用规画一周线相交而成的。这一条说明了几何学的圆周和直径之理。规是一种画圆的仪器。后期墨家在实践中发现圆的共同特征并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抽象概括出圆的科学定义，并能运用一定的书画仪器来作出几何图形，这说明后期墨家已不局限于工匠角色，他们也曾做过一些为学术研究而需要做的工作。春秋战国时期物理学最高成就见诸《墨经》中，《墨经》认为物质是与时空不可分割。“久，弥异时也”、“宇，弥异所也”(《经上》)，这是墨家给空间和时间下的定义。并且解释为，“久，古今旦莫”；“宇，东西家南北”，墨家列举古今旦莫等不同的时刻和东西南北等不同的处所来表明时间的悠久无极和空间的广漠无限。后期墨家对于自然现象的认识已不仅仅简单地停留在直观观察与直觉想象相结合的水平上，他们除了运用理性思维能力观察分析外，还能够将他们的认识建立在科学实验的基础上。《墨经》中有许多实验的记录和分析，这是前所未有的，因此我们可以认为中国古代科技史上最早科学实验的萌芽，产生于《墨经》中。观察和实验是科学活动的基本方法。墨家主要采用观察方法；同时也做了一些较低水平的实验。如，光学投影和成像实验，机械力学方面的杠杆原理实验，监听敌人动向的地下测声装置实验，等等。其中，小孔成像实验已有近代实验的特征和一定程度的精确性。他们对于实验的记录如下：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经下》)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于上；首蔽上光，故成景于下，在远近有端与于光，故景库内也。(《经说下》)墨家在这里细致地描述了小孔成像的实验，并准确地阐述了光的直线传播原理。墨家所做的这些实验具有超时代性。钱临照先生说：“世界光学知识最早的记录，以前一般的说法也是属于欧几里得的。在那书里也有一段记载光是直线进行的文字。……和《墨经》的相比较起来……显得墨经的字数虽少，然而所说的都是从观察得来的事实，毫无臆测之语。所以我们可以肯定的说，光是直线进行的基本性质的伟大发现，墨经上所说的要比欧几里得来得早，并且来得准确。就只这一点，墨经在世界科学史上应有它的地位。”∽J】47墨家在这里发现了光是直线进行的，10并且有目的地通过人为控制的实验来验证，这种实验形式的出现表明中国古代科技史上研究方法的质变。《墨经》关于几何“点”的定义是：“端，体之无厚而最前者也。”“端，是无问也。”关于等长直线、长度比较、平行、空间、矩形、圆形、圆心与圆周、体积等定义、概念墨家都有所表述。从《墨经》中所下的这些定义可看出，在后期墨家的思想发展过程中，理性思维已经开始运用逻辑方法于自然科学研究中，不然是不可能下如此精确的定义。人们大多认为近现代科技发展的源头在于古希腊文化，后复兴于近代欧洲。但如果我们全面审视世界科学技术发展的源头，发现其实人类科技的发展本应有多个源头。墨家学派所开创的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科技文化，就应是其中重要的源头之一。墨家在中国古代科技史乃至世界科技史上都应具有重要地位，墨家合乎客观、逻辑的理性思维及具有近代色彩的科学实验活动是人类科技史的优秀科技传统。二、《墨经》中所蕴含的哲理是中国传统思想的宝贵资源墨家是工匠与学者相结合而热衷于科学探索的学派，在数学、物理学、光学、逻辑学等方面都有所建树，墨家发挥认知的主观能动性，追求真知，重视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还建立了以逻辑学为核心的完整体系的名辩学。而《墨经》作为中国古代微型的百科全书，其关注自然、重视知识、崇尚理性的科学精神，与古希腊自然哲学哲理相似。墨家的科技传统与中国传统文化重政治伦理实践、轻自然科学技术理论的主流意识倾向大相径庭，而与古希腊哲学家重视探索自然奥秘的科学精神具有一致性。墨家对于客观世界的认识以事实为基础，分门别类地加以考察分析，“摹略万物之然”，“以类取，以类予。”(《小取》)“摹略万物之然”的实证原则表明墨家的科学概念和命题诉诸实际证明，而不诉诸神秘信仰。“以类取，以类予”就是把同类事物归在一起进行研究，也即现在所讲的归纳。这说明墨家巳善于运用从个别到一般，从一般到个别的推理方法，这在方法论是一个重大突破。墨家还注重因果关系的运用，《经上》首条就是关于因果问题的：故，所得而后成也。(《经上》)故：小故，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体也，若有端。大故，有之必无然，若见之成见也。(《经说上》)墨家是很注重因果关系的，他们将故分为大故小故。故就是原因、缘故。小故是必要条件，大故则是全部原因。重视因果关系的分析研究，是科学发展动力之一。墨家从世代相传的百工技巧中探求因果，“巧传则求其故。”(《经上》)《经说上》说“法取同，观巧传”，也就是从世代相传的百工技巧中，概括法则，汲取方法。《经上》所说的“法，所若而然也”。提出法则的定义就是：遵循它，能得到预期结果。“方法”希腊文原意是“沿着道路”，与《墨经》所言“方法”在思想、学理上相通。《墨经》详细记载在各种科学实践中所遇到的现象，对这些现象进行了客观分析和定性说明。同时在批判阴阳五行相胜说的过程中，墨家还做出过中国传统科学中少有的定量分析：五行毋常胜，说在宜。(《经下》)五：金水土火木离。然火铄金，火多也。金靡炭，金多也。金之府水，火离木。若识麋与鱼之数，惟所利。(《经说下》墨家认为五行中没有哪一个是必然制胜的，在适宜条件下，都可以制胜于其他。墨家在批评阴阳五行家学说的同时，发现了量的增减对事物性质变化与否所产生的影响。“中国传统科学大多作定性研究，很少作定量研究，后期墨家在这里揭示出的物质互相变化与量的关系很大，闪烁着科学的光芒，值得在科学思想史上大书一笔。”【2J121后期墨家的科技活动从经验技术人手，从11直观观察向科学理论过渡，从技术实践向自觉的科学研究过渡。墨家从对重复出现的自然现象的自发性观察向观察的长期性、系统性方向深入。在《墨经》中墨家详细记载了在各种科学实践中所遇到的现象，并对这些现象进行了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从中概括出一系列的科学概念，并以定义形式将这些概念加以抽象化。随着科学实践的深入，墨家的科学思想中产生了科学实验的萌芽。墨家通过科学定义、科学命题的方式使经验知识上升为科学知识，从而在逻辑思维的基本原则和方法的基础上，构成了初步的科学理论形态。墨家科学理论形态具有一种自觉的内在逻辑一致性，表明墨家对自然规律的认识有一定深度。墨家以自然作为科学认识的独立对象，并形成自然界存在普遍因果联系的观念，由此主张从经验知识出发，以观察分类为手段，运用逻辑严密的分析方法等思想，和古希腊、近代科学思想在本质上具有一致性。梁启超曾说过：“在吾国古籍中欲求与今世所谓科学精神相悬契者，《墨经》而已，《墨经》而已矣。”¨弘三、《墨经》中所蕴含的哲理是世界科技发展的重要源流之一关于古希腊科学思想，爱因斯坦曾说：“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个伟大的成就为基础，那就是说：希腊哲学家发明形式逻辑体系(在欧几里得的几何学中)，以及通过系统的实验发现有可能找出因果关系(在文艺复兴时期)。”【4J574古希腊的科学技术知识表现出强烈的科学理论色彩，其在思维上具有比较明显的逻辑特征。公元前6世纪，米利都学派的泰勒斯已探索性地使用了逻辑思维形式的推理方法，其结果是证明了一些恒等三角形和相似三角形的定理。康德认为，这使得数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学。此后，逻辑思维被广泛地发展起来。逻辑思维的产生实际上也就是一个由直觉思维向逻辑思维的转换过程。爱因斯坦说过：只有通过“以对经验的共鸣的理解为依据的直觉，才能得到这些定理”。¨J102公元前4世纪这种思维形式已经被发展到较高程度。亚里士多德的《工具论》论述了形式逻辑的推理方法，《工具论》为后来的科学研究奠定了方法论基础。欧几里德的《几何原本》是系统化运用逻辑推理的范例，欧几里德在其中借用逻辑思维形式，竟然能从五条公理、五条公设及二十三条定义出发，推出四百六十七条定理。到了后期，欧几里德将所有几何命题通过一组公设推导出来。他的《几何原本》把古希腊数学推向理论最高峰，开创了公理化方法的先河，使数学理论首先达到体系化。《墨经》中关于数学特别是几何学(形学)问题的学说，大部分在《经上》和《经说上》，虽然都是很原始的很朴素的关于数学名词的界说或定义之类，文字简单，没有什么数学符号、数学方程式和几何图解，但却含有丰富的数学概念、严密的推理和深邃的数理哲学思想。在方孝博的《墨经中的数学和物理学》共总结出19条数学理论知识。∞¨在《墨经》中墨家对于部分和整体问题，“端”的问题，有穷无穷问题，同异问题，加倍问题，圆与方的问题，间与有间的问题，虚实问题，相交、相比、相次问题，建位问题，极限问题等等，都有细致深人的分析与论证，构成了相当完密的逻辑体系。“有许多概念和理论，与西方大约同时期的欧几里德所著《几何原本》极相符合。”∞¨梅荣照在《墨经数理》一书中，曾辟出专门章节论《墨经》与欧几里德《原本》，【7J261将欧几里德和墨家的几何、公理概念相比较。欧几里德把点、线、面视作为几何学的基本对象，为了建立一门严谨完美的几何学，必须有一个精确的定义，他的定义是描述性的，强调的是定义的完美。《墨经》的定义，主要和当时名家的辩论有关。《墨经》的定义和欧几里德的定义有相同之处，也有相异之处。《墨经》的定义是由于数学发展和逻辑学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所以，“《墨经》逻辑体系突出的优点是灵活性和实用性；《原2007年第6期No．6，2007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OFSOUTHCHINA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2007年12月Dee．，2007ABSTRACTLegalists’Ideas ofTao andLi：FromGuanzi toHanfeizi(byZHOUChi。cheng)Abstract：InPre—QinDynasty’sLegalism，Guanzi andHanfeizi discussed most aboutTao andLi．Their ideas ofTao andLi are close toConfucian ideas of them．Guanzi’s statement ofTao of kings and his concepts ofHeaven’sTao andJustLi，andHanfeizi’s jdeas of specialLi and structure ofTao．Li．Mafter are all significant．In modern times，OianMu’s study ofTao andLi。although has flaws，should not be neglected．Key words：Tao andLi：Legalism：Guanzi：HanfeiziTheHistoricalValue ofMohistTheory during thePre-QinPeriod(bvTONGHeng．ping)Abstract：TheMohist theory represents prominently the scientific theories of thePre．Qin period，theMohist sch01． ars demonstrated the ablity of using strict inference．and of drawing a scientific definition from obieetive reality．The sei． entitle rationality ofMohist theories surpassed the other schools of thought during thePre．Qin period．Mohist though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flected the characteristics．1evel and achievements of ancientChinese technology．Key words：Mohist theories：Rational thinking：scientific experiment：tradi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TheInfluece ofConfucianThought onLiShizhenAbstract：LiShizhen was a world famousChineseScientist．(byHUANGShi—rui)Some people attributed hisSuccess to his discarding imperial examinations andConfucianism．1 wouldLike to argue that he did discard the former in reality but never discar- ded the latter by which he was nurtured and influenced deeply all hisLife．He was a sage in the medical circle and aConfucian scholar as well．Last，but not least，comes the problem of how to appraise the influence of theConfucian school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Chinese history．Key words：LiShizhen；Confucian scholar；sage in the medical circle；Compendium ofMateriaMedicaADiscussion on theInfluence ofMarketDivision of theLaborSystem onGenderDivision ofLabor(byLIJian-ying)Abstract：Gender division of labor and market division of labor are two different systems．The complementary and cooperative bisex division of labor enters the market system unsynchronized．Market division of labor has defects in evlu． ating labor．The mechanism underestimates andBeglects women’s contribution to the material production and human re— production．which puts female in a disadvantageous situation．But the development of market division of labor creates so- cial conditions of technology and institution for women to enter the labor system．The perf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market system is qualified to narrow the gap between gender divisions of labor．Key words：market division：gender division：women’s situationFromExogenousComparativeAdvantage toEndogenousComparativeAdvantage：Reflections onFemaleEmploymentCompetence(byYUMei—zhen)Abstract：Under the market competition．channels for female employment gets to be more and more narrow．It tends to return to the traditional career field which has strong characteristic of female factor endowment．Ⅵmen promoting the female employment．this kind of position also deepens“theSexSegregation”．which expands the unequal gender di— vision of labor at the same time．This article proposes that the exogenous comparative advantage should not be“the me． chanical pattern”in female employment．It emphasizes the vital significmlce of developing endogenous comparative ad— vantage for promoting female employment．It also advocates to strengthen the public policy to cultivate female’s endouge． nous comparative advantage and implement more positive intervention policy to the labor market．Key words：female employment；exogenous comparative advantage；endogenous comparative advantage；AnInvestigation ofGenderDifference inCorporateGovernance(byLINYong，DENGMan—zi)Abstract：This paper explores the authority and status of female in top management positions in corporate govern- ance and their influence on the corporate performance．The questionnaires in this research were directed to the owners or managers inGuangdong province．11le research presented in this paper summarizes several aspects of gender differences in corporate governance and explores in depth the effect of corporate governance structure，incentive mechanism，strate- gic alliance and financing ways oN the relationship of women management，corporate governance，and corporate perform— ance．A series of beneficial conclusions have been made on the base of theLogit regression model．Recommendations in the view of gender difference have been made from the aspects of corporate management，allocation of human resource and incentives．Key words：female；gender difference；corporate governance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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